白薇眼神淩厲，殺氣四溢，握劍的手一緊，整個人飛了出去。她的動作又快幾分，人群中一個個倒地的屍體，伴隨著尖叫聲出現。

帝皇之血是難以控制的，白薇腦海中只有“殺”這個字。一時間屍體遍野，屍體伴著鮮血從空中落下，染紅了整片地。

一盞茶的時間不到，虬鶴族就剩下虬鶴羅和奈奈兩人了。

白薇眼神開始渙散，疲憊感又向她襲來，快到極限了嗎？

奈奈取出一管極小的銀笛，她和虬鶴羅相視一眼，隨即吹了起來。

忽然從白薇身旁出現幾顆小鈴鐺，是一開始奈奈攻擊她時用的。

鈴鐺緩緩升起，懸在半空中。

白薇皺著眉，強忍著不倒下。

就在這時，所有鈴鐺都響了起來，鈴聲從清脆到震耳欲聾，震得白薇腦袋發脹，雙耳像是被針刺般疼痛。

虬鶴羅眼神一峻，持刀向她砍去。雖然由於鈴鐺的影響白薇的反應減慢，卻還是擋住了這一刀。

虬鶴羅詭異一笑，搖晃著刀，刀柄出也發出鈴鐺巨響聲。

白薇腦袋發出劇烈的疼痛，嘴角的血不斷溢出，她跪倒下來，長劍落地，抱頭痛呼。

奈奈朝著虬鶴羅點了點頭，示意加快鈴聲。

剎那間，白薇只覺天旋地轉，她死死的抱著頭，痛呼聲越來越大，甚至連耳朵裏都在流血出來。

“住手，住手！”白薇扯著嗓子喊道，明知是無用的，卻還是不自覺的喊了出來。

奈奈輕蔑一笑，一手控制著笛子，另一手開始施術。

突然間所有鈴鐺全部都爆裂，發出不像鈴鐺發出來的巨響。

“啊！”白薇痛呼了一聲，這一聲拼勁了她的全力，忽的眼前一白，整個人倒了下去，從空中落下，腦袋重重的砸到了地面。

白薇動了動眼皮，再也沒有了意識。

————

“快醒醒，快醒醒啊！”

誰？誰在叫我？

“我不許你死，你快醒過來！”

到底是誰？怎麽周圍一片空白！

“小薇！”

“小九！”

“小白！”

她猛的睜開雙眼，視線漸漸恢覆，意識也慢慢清晰。

“你醒了！你真的醒了！”

幾個人不敢相信的看著淺顏懷中的女子，淚中帶笑。

夜桑迫切的問道，“小九，小九，你感覺怎麽樣？”

“沒……”白薇虛弱的回答。

再看向另外兩人，淺顏和白樺正向自己輸著法力。白薇這才反應過來，是他們耗費自己修為，把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吧。

白薇幹裂的嘴唇動了動，“哥哥……”

白樺皺著眉，“別說話，臭丫頭，擔心死我了。”

白薇又看向十分憔悴的淺顏，吃力的扯出一笑，“我，沒……事。”

淺顏沈著臉，不說話。

白薇皺起眉，“對……不……起。”

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她臉上，淺顏依舊沈著臉，臉頰的淚痕泛著光。

“你，別哭。我還，還沒嫁給你呢。”白薇垂下眼，“如果有來世的話。”

淺顏眼眸一動，“別瞎說。”

白薇額頭開始出現虛汗，“淺顏，哥哥，不要，再浪費修為了。”

白樺皺起眉，“臭丫頭，別胡說，有你哥哥在呢，放心。”

沈默了會，夜桑說道，“小九，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。”

白薇不答。

白樺挑眉說道，“也不能全怪你。那日你幫小白擋了災的反噬，想必傷的應該不比小白輕，如今又身中劇毒，還把月瑰給了小白，你做的已經夠多了。”

白薇眼眸微動，原來當日，是他為我擋下了災。真是可笑，自己竟以為是初雪日法力盡失，這才躲過了反噬。

又沈默片刻，白薇說道，“夜桑，我們之間，糾纏了，也算三世了，我，我想清楚了，該放手了。”

此話一出，在場的三人都楞住了。

夜桑張了張嘴，沒有說下去。白薇說的對，如果當日斬斷情絲，想必也不會出現今日之事了。

白薇再次看向淺顏，“我，我要是能，早些，想清，就，就不會，辜負你了……”語落一口鮮血流出。

“小薇，小薇。”淺顏急促的喊著，“說什麽辜負不辜負的，我自始至終都只想要你幸福而已。”

兩行清淚落下，白薇嘴角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
淺顏將她摟緊了幾分，“小薇，我不會讓你有事的，就如萬年前一樣。”

白薇扯了扯嘴角，硬撐著，說了最後一句，“一切，有為法，如，如夢幻泡影，如，露亦，如電，應，應作，如，是觀……”

話畢，白薇重重的閉上了雙眼。

什麽都聽不見，什麽都看不見了，永別了我的親人，我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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